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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去美國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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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去美國挖人

在很多年以後, 英偉達的估值是英特爾的四倍。

而現在,他們卻面臨生死存亡,不得不斷臂求生。

安夏知道他們會在硬件領域溜達很長一段時間後, 才投入人工智能領域。

既然有這個能力, 就不要低調了,先幫我們搞搞人工智能吧。

鄧交際花杭生方面傳回消息:“傑森黃現在正在四處尋找投資,或是大客戶,希望能拉他們一把。”

很顯然, 他現在並沒有打算把公司一關,跑去給別人打工。

開公司是他的夢想,他結婚的時候就對太太承諾:一定會在三十歲的時候擁有自己的公司, 他今年正好三十歲, 剛興沖沖地把英偉達搭起來,不可能就看著它這麽快散掉。

把老板直接拉來給紫金當打工人這確實是不可能的。

安夏與劉傑商議之後,計劃與英偉達合作, 加速推進人工智能的進度。

不過現在黃仁勳的熱情還在圖形處理上。

安夏知道英偉達的發家史是靠世嘉土星給的七百萬美元的游戲機芯片訂單。

然而世嘉這錢砸下去了, 研發出的芯片卻沒有真正用上, 這就很沒有意思了嘛。

不如先做人工智能,反正現在不做,以後也是要做的,不算坑他。

既然黃老板不想過來當員工, 那就談合作,紫金與英偉達聯合對人工智能護工機器人進行推進。

本著「見面三分情」原則, 以及表示誠意,安夏決定親自去一趟美國。

黃老板的中文水平,跟計劃來中國留學的外國人差不多,只能艱難地蹦幾個詞, 最後還是得切換成英文。

來回幾句之後,安夏就聽出黃老板的態度,在他這裏,不存在什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也不存在「老鄉見老鄉,見面給一槍」,完全按商業邏輯來。

不愧是他,難怪在許多年之後,他會為了保證英偉達的壟斷地位,而不惜放話說——“寧可不要中國市場,也要收購ARM。”

安夏現在也完全以商業邏輯與他對話。

盡管黃仁勳本人和兩位合夥人的愛好都是做圖形芯片,他們也更喜歡這個方向。

不過安夏以一個優厚的價格讓他領會到什麽叫做——“不要跟我談興趣,談錢。”

安夏連市場調查都沒做,直接報了價:比歷史上世嘉土星給出的七百萬美元少了一點點,六百萬。

紫金科技要開發的東西,占用了整個英偉達的技術力量,接了紫金的單子,它就接不了世嘉的單子。

此時正值黃老板著急上火的時候,紫金科技的這筆訂單就像久旱之後的甘霖,澆到了即將枯死的英偉達頭上。

黃老板到底是技術出身,他迅速判斷出:如果英偉達接了紫金的合作項目,至少在一年內都無力接其他項目,比如他最擅長的圖形芯片。

他也要評估,為了這六百萬美元,是否值得跳出舒適圈,進入到此前沒有深度參與過的人工智能領域。

黃老板甚至很困惑為什麽安夏會找他們做人工智能,安夏給出的理由是:

“現在人工智能反正也是剛起步沒多久,你們的基礎技術比我們強,我們的技術到了一個關鍵的卡點,需要有不同領域的人給予方向。”

安夏這個說法完全沒有問題,如同一個好的翻譯,絕不可能只是會背單詞,會考試一樣。

紫金游戲的翻譯,不僅精通發行地的語言,也精通目標客戶年齡層的說話方式,對游戲、政治、社科、流行歌曲和電視劇,都有涉獵。

就這樣,還被本地玩家挑出了問題:“你們的翻譯是我們國家的人嗎?感覺是從小在中國長大的。”

人工智能同理,必須有多重領域的綜合人才參與,護工機器人對於識別環境的圖像處理還是很講究的。

如果一個機器人誤把貼在墻上的真人大小海報當成活人,那也怪尷尬的。

安夏說得合情合理,黃仁勳還是在猶豫,他還想再等等,看看能不能等到一個想要做圖形芯片的投資者。

“好的,這事我也不著急,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我就回國了,希望能等到您的答覆。”

安夏走出英偉達的辦公室,陽光正好,她在鄧杭生的引薦下,與矽谷的幾位巨頭都見了面,大家互相商業吹捧了一番。

在不少員工的辦公桌上,她看到了「喜慶」鍵盤,金光燦燦,十分喜慶。

看起來是國產品牌打入了矽谷,但安夏知道,這不算什麽,對於矽谷來說,鍵盤鼠標,就跟聖誕小玩具一樣。

設計有趣一點、價格便宜一點,就能拿下。

同時,替代性也極強,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換成其他國家生產的鍵盤。

如果紫金不賣,其他公司也會賣。

安夏更希望能賣給他們不可替代的產品,比如高端芯片,比如人工智能,一單賣它個千兒八百萬的。

三年前,一個美國教授帶著一張裝著兵馬俑數據的只讀光盤到北師大,一張賣三千,還賣出去了。

要是智能護工機器人推進一大步,一臺賣幾十萬上百萬都有可能。

這不比賣鍵盤有出息?!

安夏對英偉達志在必得,商業上的小手段自然也少不了。

最近紫金游戲與世嘉土星的往來甚密,想要將《玉京戰神》移到世嘉土星的平臺上。

借著這個身份,談判人員在安夏的授意下,用不經意的口氣告訴世嘉的工作人員:

“我們公司現在正跟英偉達談人工智能的合作,進行得十分順利。我們老板親自去矽谷簽約。”

原計劃找英偉達做圖形芯片的世嘉便沒有再考慮過這事。

從同事那裏得知世嘉已經投奔了英特爾,安夏徹底地松了一口氣,會多給一百萬美元的騎士不會出現,就不會有人跟她搶英偉達的技術資源。

這一招源自於中國的春秋時代,距今有兩千多年的老古董,雖然舊,但好用。

在矽谷,那些公司願意展示給安夏看的科技,已經超過國內許多。

更別提那些還在保密階段的在研項目。

安夏決定去波士頓一趟,當初做機械臂的餘化龍就在那裏,那裏還有麻省理工大學。

數年不見,餘化龍從頭發濃密的小夥子,變成了一個光頭。據說是主動剃的,搞研發整天忙得要死,想到回家還要洗頭,就很不開心。

“現在要洗頭可方便了,洗臉的時候順便把毛巾往上捎帶一下,就算洗過頭了。”

餘化龍見到安夏挺開心的,說起他在這邊研發實驗室的工作和生活,他說:

“在工作上確實還可以,各種流程和手續都很快,我有同學現在在國內科研所工作,整天寫稿就占用了大量的時間。”

“那生活呢?天天酒吧夜//總//會?”當初安夏跟他們整天蹲一個機房,說話也沒有什麽男女間的避諱。

餘化龍嘆了口氣:“生活,就那樣唄。”

剛開始他還欲說不說,聊了一會兒,與安夏之間熟悉的朋友感覺又回來,他才說出實情。

刻板印象裏都說中國人喜歡湊一起,從不跟其他國家的人社交。

其實印度人和猶太人才是最會抱團的,中國人湊在一起看起來你好我好大家好。

實際上都在盯著別人的項目進度,說是抱團,不如說是哨探。

印度人和猶太人就知道怎麽把最聰明的人先擡舉出去,然後再一個拉一個。

“現在在國外最抱團的中國人,大概只有福建人了吧……上回我路過一條街,全都是賣鞋的,老板全說福建話,一問都是莆田的。一大片是同一個村的人。”

安夏笑道:“誰說只有福建人,還有浙江人,浙田,在意大利有很多。”

“哦,對……我就記得是這個田那個田,是不是地名裏帶田的都特別團結?”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有一句話叫做,遠香近臭,過去覺得國內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出了國之後,莫名的就思念這個,惦記那個。

說了幾句,離愁別緒又湧上心頭。

餘化龍擺擺說:“不說了,我來這邊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如果我留在國內,研發進度肯定不會有現在這麽快。難得你來一趟,走,我請你吃飯。”

安夏對漢堡和三明治都沒有感情,美國的麥當勞和肯德基都跟中國的不是一種風格,過於寡淡樸實,甚至沒有麥辣雞翅,這能忍?

餘化龍又指了指一家店:“要去嘗嘗正宗左宗棠雞和李鴻章雜碎嗎?”

安夏聽說過這兩道著名的「中國人沒吃過的中國菜」,一時好奇,便答應了。

整個餐廳金紅配色,招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龍」,還畫了一條龍,門前掛了兩個燈籠,別的不說,氣氛到了。

安夏拿過菜單,瞬間就被中文菜單吸引了。

“陳皮牛——橙色風味牛肉……”

“熱!大塊牛肉炒,直到酥脆,然後在我們廚師的橙色調味的醬汁中炒。”

安夏默默扭頭,慘不忍睹的機翻。

現在國內上網的人很少,上外國網站的人更少。

長時間瀏覽外國網站的人有兩種:

一種是在國外網站上查資料的人,他們的英語都很好,根本不需要翻譯。

一種是在國外網站上看某些不健康圖片的人,他們不需要懂英語。

那種下流小網站的用戶體驗做得非常好,一步步的引導做得特別到位,該點哪兒,該在哪兒充值,不識字都能搞定。

沒有人用,就沒有足夠的訓練資料,自然就翻出這種東西來。

這個問題在後世的翻譯系統裏也並沒有完全解決。

比如在莫斯科機場的麥當勞,立著一個大招牌,上面畫著一個漢堡包,下面的中文配字是:肉夾饃,-30%優惠

雖然不是不懂,就是看著很怪。

過來點菜的夥計是個墨西哥裔,安夏想問菜能不能給換個做法,別左宗棠了,放過他吧,弄個白切雞。

她以為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畢竟是中國菜館。

結果溝通的時候,那叫一個艱難,墨西哥兄弟的口音極重,連餘化龍都聽著費勁。

聊白切雞,還要蔥油,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三人雞同鴨講了半天,安夏已經準備放棄,認命選擇左宗棠雞。

老板來了,老板是個……越南人。

老板琢磨了半天,沖著廚房裏叫了一句:“JACKIE!”

一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人一邊擦手,一邊跑出來:“YES?”

他看到安夏,便頓悟了老板叫他出來幹什麽:“你好,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安夏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夢想——白切雞。

JACKIE誠懇地對她說:“白切雞要新鮮的雞,我們這邊的都是凍雞肉塊,不好吃的哦。”

“原來這樣,看來你挺懂行。”

“嗯,我家是清遠的,全中國最好吃的白切雞就在那裏。”

安夏點完菜,JACKIE忽然露出請求的神色:“你能不能要求我指定服務?”

“啊,那不耽誤你正經的工作嗎?”

“不耽誤不耽誤,廚房裏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餘化龍會意,點點頭,對餐廳經理提出這個要求,說中國人吃飯就喜歡跟服務員聊天。

要是整個餐廳只有他一個會說中文的,希望能讓他提供服務。

雖然餐廳經理不是很樂意,不過看看兩人點了不少菜,以及想到剛才痛苦的雞同鴨講,經理還是同意了。

JACKIE樂顛顛地給兩人拿杯子,倒開水,擺餐具。

趁他走開的一會兒,安夏低聲問餘化龍:“當跑堂的比在後廚舒服嗎?”

“舒服不一定,但是只有直接跟客人接觸的才有小費拿。”

“哦……”安夏了然,她已經完全忘記在美國吃飯還要付小費這種事了。

這會兒已經過了用餐高峰,幾個服務員都挺閑的,有人在跟明顯是老顧客的人聊天。

安夏也好奇地問起JACKIE是怎麽到美國來的,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是家裏人幫忙過來的。”

俗稱:偷渡。

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給女兒掙學費,他的女兒成績很好。

但只是在清遠下面的一個鎮子裏成績好。

在這種地方成績好,沒有用,他想讓女兒得到更好的教育。

他和妻子兩口子商議,由他偷渡到美國打//黑工賺錢,妻子帶著女兒去大城市借讀,女兒負責讀書,妻子負責照顧女兒的生活起居。

一家三口,分工明確。

遺憾的是,他的語言還不太行,所以,在餐廳裏只能在後廚洗洗碗。

他會做正宗的廣式菜,但是這個餐廳吸引來的都是對中國菜好奇的外國人,他們就喜歡酸甜味道的東西,什麽都能做得跟糖醋裏脊、鍋包肉似的。

正宗的廣式菜不說原料難搞,就算做出來,老外也欣賞不了。

“辛苦是辛苦,我一天打三份工,賺得錢正好夠我們三人生活。”

偷渡這種事不可取,不過安夏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從這件事裏發現了一個商機:“要是有個同聲傳譯,你是不是就能當服務員了?”

“同聲傳譯?我身後再跟一個人?怎麽可能啊,哈哈哈。”JACKIE以為安夏在開玩笑。

“就是像翻譯機一樣的,你戴著耳機,客人說完,耳機裏就能翻譯成對應的語言。”

JACKIE茫然:“現在有這種東西嗎?”

“有需求就有,需求越大,做得就越快。”

需求確實很大,洗碗再怎麽也不如跑堂賺得多。

安夏的目標客戶群體,當然不是這些偷渡客,現在跨國旅行的需求不大,但是有商務需求。

盡管文盲也能做生意,但是完全聽不懂對方的話,還是很難受的。

國內就有幾起中國商人雇請的翻譯跟當地公司勾搭,騙中國商人錢的案例。

機翻這種東西實在太邪門,連菜都說不明白,想讓翻譯軟件正常一點,還是需要大量的語料投餵,把邪門的機翻變成正常語言。

在2000年之前,這種事,是純人工幹預。

後面人工智能會自主學習,自行調整,只要語料足夠,很快就能投入運用。

安夏想好了,如果這次能把與英偉達的合作談下來,首先就在智能護工機器人身上用用。

國內現在老外不少,應該可以找到應用人群。

安夏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

安夏有點著急,她昨天跟老黃說,她就待一天,明天就要走。

都下午三點了,還沒有一點消息,莫不是煮熟還被捆緊的鴨子要飛?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鄧杭生,過了很久,鄧杭生才接電話,聲音呼哧帶喘,好像在激烈運動。

安夏問道:“老黃還沒有打電話過來,他是不是找著投資人了?”

“啊?沒有,他在跟我打乒乓球,還問起紫金的研究方向,詢問投資經費和項目管理情況,問得很細。”

安夏楞了一下,下午三點?

打乒乓?矽谷的日子這麽快樂嗎?

然後頓悟,哦,加利福尼亞州跟波士頓有三小時的時差。

“你繼續打吧,不打擾你了。”

沒過一會兒,安夏就接到黃老板的電話,他願意與紫金合作,共同開發人工智能。

安夏非常滿意,後續簽約事項,等她回矽谷再處理。

“前面就是人工智能研究室了。”餘化龍說,“他們跟我們實驗室合作過。”

“是約翰麥卡錫建的嗎?”他在1956年首次提出了人工智能的概念,是個拿過圖靈獎的神人。

“對。”

“我能見到他嗎?”

“他早就不在啦,跟同事鬧翻臉,現在在斯坦福上班。”餘化龍聳聳肩。

正說著,實驗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人伴隨著一陣激烈高亢的:“G the hell!”

“FUCK OFF!”

從門裏大步走出來。

安夏看見那人是個華裔,一臉怒氣,好像打算隨時沖進去提刀砍人。

裏面有人追出來,繼續罵。

華裔抓起旁邊圍觀學生手中捧著的教科書,就對著那人砸過去。

安夏楞楞地看著這個場面:“這是約翰麥卡錫的精神繼任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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